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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攝影:Q跪婦

有一年的八月,我剛去富X公司上班不久,二房東遇見我,對我說:「張小姐,有一件事實在是不好意思跟妳開口,但又不能不說。」

我微笑的對他說:『沒關係,你請說。』

「我住在二樓的房子,大房東要搬回來住,我們要搬到三樓,所以能否請妳搬走。」

『搬走?可是這太倉促了,你能不能給我時間,讓我另找住處。』唉!這就是租房子的壞處,人家要你搬,能不搬嗎?我心理頓時括風又下雨。

「我只能讓妳租到這個月底,我也沒辦法,誰叫我是二房東。」他用一付很無奈的臉對著我。

『沒關係,沒關係。』我也奉上愁苦的臉。

一星期後,到公司上班,我正在做廣告稿,老董走到我前面的櫃枱前,問我:「張小姐,妳是租房子的嗎?」

『是啊!不過因為特殊原因,我要搬走,但現在還沒找到住的地方。』

他眼睛一亮,往廖伯的方向看去,然後說:「老廖,三角地的房子不是還有一間空屋嗎?讓張小姐搬過去好了。」說完又看著我說:「張小姐,我租人家是八千元,不過妳是我的員工,算妳六千就好。」

我奇異的看著老董,心理想老董是不是有神通啊!還是冥冥之中有神在幫我,總之我抬起頭對他說了好幾聲謝謝。

下班時,我走到廖伯的位子上問他:『廖伯啊!我早上還問你三角地的房子還有沒有空屋,你說沒有,是不是怕我付不出房租啊!』我半開玩笑的問他。

廖伯當時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,但一閃而過,他笑著對我說:「沒有這回事,只是那間套房因為人家剛搬走,屋內亂七八糟的,我還沒有整理,不過老董都開口了,我只好回去把那間套房整理乾淨。妳什麼時候要搬過來?」

『下星期,廖伯,沒關係我可以過去那裡打掃,你只要把屋內的東西清空就好。』我在心內盤算著,回去打包行李,請搬家公司搬,還有空房要去打掃,起碼要一個星期左右。

廖伯微笑的點頭說好。

房子找到了,我的心理總算安定下來,回家打包行李,我下樓敲二房東的門,對他說:『你好,我房子找到了,星期日搬家。』

他驚訝的望著我,說道:「妳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房子?」

『幸運吧!』告知後,我唱著歌回到房間,打開電腦,看日劇去了。

星期六的下午放假,我跑去新家打掃,媽媽過來幫忙,才進房子,一股霉味和潮溼味撲鼻而來。媽媽皺了皺眉頭,對我說:「妹妹,這個地方怪怪的。」

我對她說:『沒關係啦!我聽說這間之前是刺青工作室,搬走之後就沒有再租人,所以味道不是很好,而且現在找單人套房又不容易,還不用押金,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。』

媽媽見我這樣不再說什麼?母女兩人盡量把套房刷洗一番,室內彌漫洗衣粉和清潔劑的香味,但那股潮溼味卻怎麼洗都洗不掉,而當時的我卻是浸在喜悅之中,並不在意。

搬過來之後的第一個星期六,我買了一些火鍋料去按廖伯的電鈴,廖伯的房門前面插著一隻香,他聽到門鈴聲打開房門讓我進去,才一進門,霉味和潮溼味衝了出來,他的房間內到處掛滿佛像的畫,我想廖伯真是個虔誠的佛教徒呀!

六十三歲的廖伯是個侏儒,身高只有一百一十公分左右,但他的臉上時常掛著慈祥的微笑,看不出已經上六十歲,他上班代步的工具是一輛腳踏車,每天從六點半就騎著那輛腳踏車出門,總是第一個到公司開門,然後最後一個回家。

他說大概前輩子做了壞事吧!所以這輩子才長不高。我想的卻不一樣,我覺得是老天爺造物時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,把他變成這樣。

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他,正在煮東西的他大笑不止。晚飯煮好了,我一邊吃飯一邊問出我的疑惑!為什麼他的房間要掛滿佛像?又為什麼在外面要插一隻香?他環顧房間的四周笑而不答。

當晚,回到自己的房子,看電視看到很晚,跳上床便睡著了。睡得迷迷糊糊時,我被一陣鐵鏈的聲音驚醒,彷彿有人戴著腳鏈,鏗鏗鏘鏘的聲音由遠而近,在七樓的走廊門外拖行,而後一切歸於平靜。

我當時想到會不會是牛頭馬面半夜在執行公務,緝拿在逃要犯,越想越可怕,本來想上廁所也不敢去了,把頭蒙在被子裡,一直到天亮。

這一次聽到怪聲音後,就再也沒有遇到過怪事。直到我住在那裡半年後,有一晚我在老董的餐廳幫忙,因為第二天有客人在餐廳辦喜晏,我被派去佈置,一忙就忙到大半夜,太晚了就招計程車回去。

半夜兩點的七樓走廊空無一人,才出了電梯門,我打開包包找鑰匙,此時有一個穿黑衣的女子從我住的套房牆角轉了出來,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,但她的周圍卻散發著一層霧,她的臉上面無表情,雙眼幽怨的看著我,穿高跟涼鞋的她走路卻寂靜無聲。

走廊的日光燈很亮,我往下看,倒抽了一口冷氣,沒有,那女人沒有影子,我想今晚的七樓走廊變成異次元的空間,而我在這裡,遇到了她。

我站在原地無法動彈,時間好像凝結住了,她經過我的身旁,那一瞬間我感覺置身在冰庫裡,直到她離開,我才恢復意識,拿起手上的鑰匙開門,快步進房。

廖伯屋子和七樓走廊的疑惑在我心理越闊越大,最後終於有了答案,中午我和公司資深的會計淑敏在外面吃飯,淑敏住在三角地六樓,我和廖伯住七樓,我停下吃飯的動作問她:『淑敏,妳知不知道廖伯家的牆上為何掛滿佛像的畫?為什麼他的門外每天都有插香?』

「嗯!這個嗎?我告訴妳一個故事。廖伯本來住在六樓我現在住的房子,七樓他現在住的房子曾經租給一對情侶,男的脾氣很不好,他們三天一大吵,兩天一小吵,直到有一天,男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,把女生打個半死,救護車到時,女生已剩下半條命,在送醫院的途中,就死了。而那個男生怕的要死,沒多久就搬走了,從此七樓就風風雨雨,不得安寧。」

她喝了一口湯繼續說:「我要搬來住時,公司的老人告訴我這個故事,要我不要住那間。我跟老董說如果是那間,我就不租。老董就叫廖伯搬上去那個房子,我搬到他住的六樓。幫老董管理房子的廖伯當然知道七樓那對情侶的事,所以他的房內牆上才會掛滿佛像畫,每天門外再插一隻香祭拜那個女生。」

我這才了解廖伯當時為何有那奇異的眼神,且不願意把七樓的套房租給我,原來他怕我知道了會害怕。

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,那個黑衣女子那晚是回來看看她最後住的地方,或是她一直沒有離去。只是異次元的門一直都有封印封住,那一晚的封印不知被誰解開,而我卻不小心誤闖了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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